她說自己是在“超視角”旅行中發掘財富,其行為好比經濟河流里的一支蠟燭,把那些有著別樣魅力與“財氣”的物種照看得更加清楚。鐵觀音、大紅袍、金駿眉、龍井、普洱……一串散發著光芒的茶單里,間或瞥見她的衣袂飄動,她去找尋與它們之間所保持著的那一份深厚情感,或閱耳鬢廝磨,以至于到了常人無法理解的程度。
“茶道更多的在于儀式,其次才在于味道和作用。人與茶廝磨到情感濃厚時就有了境界,美與智慧也就悄悄開始了絕唱般的交融。”這番詩意的話語,描述出一幅人與茶情景交融的唯美場景。那一刻,鄭海萍說先不要想茶能否給人帶來財富,應看它給人的享受是什么。

茶女,是一種氣質
不知道有多少人透過一杯飄著裊裊香氣的茶茗,開始認識茶與人的神奇交融。作為濟南“正和茶語”的掌門人,鄭海萍與茶結緣要追溯到20幾年前。那時,讀小學三年級的她完成老師安排的任務,一不小心被茶誘惑了,以至于多少年后想起那次經歷,她都會自嘲地用兩個字品評自己:茶癡。
彼時,鄭海萍剛滿10歲,但談吐和悟性已超越了年齡,在乖巧和聰慧面前,“茶”第一次將她認為的平常生活與財富掛上了鉤。“不長一個假期里,靠賣茶水獲得2元錢,按照老師的吩咐捐給貧困同學后心里別提多高興了。”
鄭海萍細細數了數,二分錢一碗茶水,要賣上100碗才能獲得2元錢。雖然家門口是一條大街,可站在街頭賣100碗茶水需要很多天。但那“很多天”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勤勞和智慧是財富的孿生兄弟。后來到濟南讀書,然后走向社會做起茶葉公司的老板,她還時常把街頭賣茶水故事講給員工聽,告訴他們生意不怕小,怕得是沒有從小生意中尋得大財富。因此,她稱“小生意中尋得大財富”是一種氣質。
鄭海萍從小有無數夢想,一會兒想當演員,一會兒想當幼兒園老師,一會兒又想當公關小姐。“電視劇看多了,哪樣的角色有故事就想去做哪樣的人。”結果其他都沒成,卻做了一個評茶師,總想把茶文化“當成事業做出‘鏈條’來”。
15歲那年,鄭海萍從杭州來到濟南,家隔壁和平茶莊里的員工為客人泡茶、聊茶、爭論各種茶故事,沏茶時“手舉茶壺,臉堆笑容,蠻像大肚能容的‘彌勒佛’”。因此,畢業后從事過幾份工作,2006年與茶結緣,便“毫不猶豫地把自己丟進茶海里,常常不怎么吃飯卻要‘吃’上幾十種茶”,幾年間就“吃”出了四家“正和茶語”品牌店。
財富是有品格的
鄭海萍學習評茶的老師有國內茶界泰斗駱少君,有評茶大家陳藝鴻,有日本茶道大師小笠原。“老想著讓茶把自己熏一番,結果像上了癮,晚上做夢都在茶堆里打滾兒。”
“水為茶之母,器為茶之父,被茶拉下水的人都會不知不覺念叨著成為癮君子。”鄭海萍喜歡逛茶城,上海的“天山”、北京的“馬連道”、廣州的“芳村”,她比本地人都熟悉。時間一長,逛茶城竟也成了一種“怕”。“看到正宗高檔好茶和茶具都要買,外出常常花得沒了回家的錢。”
“財富是有品格的,做任何事都可以賺錢,但不可以‘黑’錢。”鄭海萍聚集財富的過程也是弘揚茶文化的過程,她能把每一款茶做到精致,想著法地“讓品質和價值劃等號”。請人品茶,她說得有一種神圣感,著盛裝,洗凈手,以示尊重,泡茶的水溫度、凈度也得和茶品一致。因此,這些年她不但事業有成,品茶名氣也像滴在宣紙上的墨汁渲染開來,弄得講究茶文化的朋友以與她一起品茶為榮。還有要好的茶友,誰得到好茶都相約品評。那樣子“有點華山論劍的味道,弄暗了燈光,讓環境神秘著,再將沏好的茶用紫砂杯盛了端上去,看不清茶顏色各自品,品一口卻要說出茶名、產地和制作工藝”。
好在都是茶中將軍,茶杯到手先瞇了眼睛,吸聞著飄動的香氣,一吸一聞也就辨個差不多。“睜開眼看著杯子斜了,茶水斜到了杯子邊緣,雖看不清茶的顏色卻能辨清濃淡清湛。”鄭海萍稱這種神秘的、類似于大考的品茶過程叫“斗茶”。2006年9月,臺灣海基會會長姜炳坤帶領臺灣經貿界人士到濟南,其中幾個風流儒雅、氣味相投的喜茶者在舜耕山莊“正和茶語”與鄭海萍斗茶,每人都獻出自己的高檔茶品,通過沏茶、賞茶、聞茶、飲茶、聊茶,感受著茶精神和茶文化的靈魂,傳播著有益的和美儀式。斗茶場面熱鬧,姜炳坤開心地欣賞著,之后稱中華民族特有的“茶形式”,拉近了彼此的親近感。
“超視角”旅行
“許多人以為喝茶是享受,作為評茶師有時卻感覺是受罪。”鄭海萍的胃喝出了毛病,但對茶的那份親戀卻到了常人無法理解的程度。為尋找到真正的好茶,她每年都深入到浙江、福建、安徽深山里尋找那份屬于自己的“戀”。
“物以稀為貴,好茶得與天、地、人結合的恰到好處才能做出來,有的可能在幽谷里,有的可能在峭壁上,能夠得到就是緣分。因此,尋到上品時會激動的對茶叩謝。”這些年,她尋到過幾十種上品茶,每一款茶都有一個故事,故事說起來好玩,可處在故事中時卻會戰戰兢兢。一次去安溪尋找鐵觀音,走進人煙稀少的山里突然自問:“不會被人販子逮住賣了吧?”走了上百里山路,爬了無數座山,終于在茶農家尋到好茶時卻滿心喜歡,但“往回走時山溝里的任何一點動靜都嚇得腿發軟”。
對此,鄭海萍認為是在“超視角”旅行。她說人生的所有都是一種旅行,只不過所借助的是某一個物種或某一件平常的事。鄭海萍為尋茶不計成本,有精品茶尋回來的花費比賣出去賺得還要多。即便如此,她依然尋茶不止,稱在飄香的茗氣中感覺著文化,升華著精神。
對“正和茶語”,她說像自己生下的孩子,時刻牽動心弦。每天都要到每一個店里轉一圈,隨時補充好茶。再賺錢的茶經營也不超過10斤,她說極品“不可能有太多,東西濫了品質也就沒了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