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人物之王羲之
王羲之,東晉書法家,字逸少,號澹齋,漢族,祖籍瑯琊臨沂(今屬山東),后遷會稽(今浙江紹興),晚年隱居剡縣金庭,中國東晉書法家,有書圣之稱。歷任秘書郞、寧遠將軍、江州刺史。后為會稽內史,領右將軍,人稱“王右軍”、“王會稽”。其子王獻之書法亦佳,世人合稱為“二王”。。此后歷代王氏家族書法人才輩出。東晉升平五年卒,葬于金庭瀑布山(又稱紫藤山),其五世孫衡舍宅為金庭觀,遺址猶存。
王羲之代表作品有:楷書《黃庭經(jīng)》、《樂毅論》、草書《十七帖》、行書《姨母帖》、《快雪時晴帖》、《喪亂帖》、《蘭亭集序》、《初月帖》等。其中,《蘭亭集序》為歷代書法家所敬仰,被譽作“天下第一行書”。王兼善隸、草、楷、行各體,精研體勢,心摹手追,廣采眾長,備精諸體,冶于一爐,擺脫了漢魏筆風,自成一家,影響深遠。其書法平和自然,筆勢委婉含蓄,遒美健秀,后人評曰:“飄若游云,矯若驚龍”、“龍?zhí)扉T,虎臥凰閣”、“天質自然,豐神蓋代”,被后人譽為“書圣”。
人物生平
晉代王羲之有“書圣”之稱,其楷、行、草、隸、八分、飛白、章草俱入神妙之境,成為后世崇拜的名家和學習的楷模。
王羲之(303—361),字逸少,瑯玡臨沂人(今山東臨沂),后居會稽山陰(今浙江紹興)。父王曠,歷官淮南丹陽太守、會稽內史。伯父王導,歷事元帝、明帝、成帝三朝,出將入相,官至太傅。羲之幼時不善于言辭,長大后卻辯才出眾,且性格耿直,享有美譽。晉大尉郗鑒選中他為女婿,“坦腹東床”的典故就出于王羲之(見《世說新語·雅量》)。朝廷公卿著重王羲之的才器,屢屢召舉為官,他都辭謝。后為征西將軍瘐亮參軍,累遷長史,進寧遠將軍、江州刺史,官至右軍將軍、會稽內史。世稱“王右軍”、“王會稽”。后與太原王述不和,稱病去職,歸隱會稽,自適而終。
王羲之自幼愛習書法,由父王曠、叔父王廙啟蒙。七歲善書,十二歲從父親枕中竊讀前代《筆論》。王曠善行、隸書;王廙擅長書畫,王僧虔《論書》曾評:“自過江東,右軍之前,惟廙為最,畫為晉明帝師,書為右軍法。”王羲之從小就受到王氏世家深厚的書學熏陶。
王羲之早年又從衛(wèi)夫人學書。衛(wèi)爍,師承鐘繇,妙傳其法。她給王羲之傳授鐘繇之法、衛(wèi)氏數(shù)世習書之法以及她自己釀育的書風與法門。《唐人書評》曰:“衛(wèi)夫人書如插花舞女,低昂美容。又如美女登臺,仙娥弄影,紅蓮映水,碧沼浮霞。”今人沈尹默分析說:“羲之從衛(wèi)夫人學書,自然受到她的熏染,一遵鐘法,姿媚之習尚,亦由之而成,后來博覽秦漢以來篆隸淳古之跡,與衛(wèi)夫人所傳鐘法新體有異,因而對于師傳有所不滿,這和后代書人從帖學入手的,一旦看見碑版,發(fā)生了興趣,便欲改學,這是同樣可以理解的事。可以體會到羲之的姿媚風格和變古不盡的地方,是有深厚根源的。”(《二王法書管窺》)
王羲之善于轉益多師,當他從衛(wèi)夫人的書學藩籬中脫出時,他己置身于新的歷史層而上。他曾自述這一歷史轉折:“羲之少學衛(wèi)夫人書,將謂大能;及渡江北游名山,比見李斯、曹喜等書;又之許下,見鐘爵、梁鵠書;又之洛下,見蔡邕《石經(jīng)》三體書;又于從兄洽處,見張昶《華岳碑》,始知學衛(wèi)夫人書,徒費年月耳。……遂改本師,仍于眾碑學習焉。”從這段話可以看到王羲之不斷開拓視野、廣聞博取、探源明理的經(jīng)歷和用心。
王羲之志存高遠,富于創(chuàng)造。他學鐘繇,自能融化。鐘書尚翻,真書亦具分勢,用筆尚外拓,有飛鳥鶱騰之勢,所謂鐘家隼尾波。王羲之心儀手追,但易翻為曲,減去分勢。用筆尚內抵,不折而用轉,所謂右軍“一搨瓘直下”。他學張芝也是自出機抒。唐代張懷耿曾在《書斷》中指出這一點:“剖析張公之草,而濃纖折衷,乃愧其精熟;損益鐘君之隸,雖運用增華,而古雅不逮,至研精體勢,則無所不工。”王羲之對張芝草書“剖析”、“折衷”,對鐘繇隸書“損益”、“運用”,對這兩位書學大師都能“研精體勢”。沈尹默稱揚道:王羲之不曾在前人腳下盤泥,依樣畫著葫蘆,而是要運用自己的心手,使古人為我服務,不泥于古,不背乎今。他把平生從博覽所得秦漢篆隸的各種不同筆法妙用,悉數(shù)融入于真行草體中去,遂形成了他那個時代最佳體勢,推陳出新,更為后代開辟了新的天地。這是王羲之“兼撮眾法,備成一家”因而受人推崇的緣故。
東晉永和九年(353年)農(nóng)歷三月三日,王羲之同謝安、孫綽等41人在紹興蘭亭修褉(一種祓除疾病和不祥的活動)時,眾人飲酒賦詩,匯詩成集,羲之即興揮毫作序,這便是有名的《蘭亭序》。此帖為草稿,28行,324字。記述了當時文人雅集的情景。作者因當時興致高漲,寫得十分得意,據(jù)說后來再寫已不能逮。其中有二十多個“之”字,寫法各不相同。宋代米芾稱之為“天下第一行書”。
永和十一年(355年)三月王稱病棄官,攜子操之由會稽蕺山徙居金庭。建書樓,植桑果,教子弟,賦詩文,作書畫,以放鵝弋釣為娛。且與許詢、支遁諸名士,遍游剡地山水。 自王定居金庭后,書法興起。其后裔多擅書畫,作品掛滿廳堂、書房,人稱“華院畫堂”。后人定村名為“華堂”,沿稱至今。王羲之遺跡遍及全縣各地。嵊西獨秀山為王羲之讀書處,山上觀音殿懸有“右軍舊游地”匾額;山麓建桃源鄉(xiāng)鄉(xiāng)主廟,奉王右軍為鄉(xiāng)主。嵊北嶀山的羲之坪、嵊東的清隱寺、嵊新交界的王罕嶺等,均為王游憩之地,至今尚有遺跡可尋。
東晉升平五年(361年),王卒葬于金庭瀑布山(又稱紫藤山),其五世孫衡舍宅為金庭觀,遺址猶存。梁大同年間(535-546年),嗣孫建右軍祠于墓前,并于觀旁建書樓、墨池,唐裴通撰有《金庭觀晉右軍書樓墨池記》。隋大業(yè)七年(611年),其七世孫智永和尚囑徒尚杲(吳興永欣寺少門),專誠赴金庭祭掃,并撰有《瀑布山展墓記》,立碑墓前。明永樂年間,張推官樹碑墓右。弘治十五年(1502年),重建“晉王右軍墓”石碑,今尚存。清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冬,王氏嗣孫秀清于金庭觀左建“晉王右軍墓道”牌坊,現(xiàn)尚完好。
■王羲之代表作品有:楷書《黃庭經(jīng)》、《樂毅論》、草書《十七帖》、行書《姨母帖》、《快雪時晴帖》、《喪亂帖》、《蘭亭集序》、《初月帖》等。其中,《蘭亭集序》為歷代書法家所敬仰,被譽作“天下第一行書”。王兼善隸、草、楷、行各體,精研體勢,心摹手追,廣采眾長,備精諸體,冶于一爐,擺脫了漢魏筆風,自成一家,影響深遠。其書法平和自然,筆勢委婉含蓄,遒美健秀,后人評曰:“飄若游云,矯若驚龍”、“龍?zhí)扉T,虎臥凰閣”、“天質自然,豐神蓋代”,被后人譽為“書圣”。
千古名篇
王羲之《蘭亭序》,又名《蘭亭集序》、《臨河序》、《禊序》、《禊貼》。
原文 永和九年,歲在癸丑,暮春之初,會于會稽山陰之蘭亭,修禊事也。群賢畢至,少長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又有蘭亭集序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引以為流觴曲水,列坐其次。雖無絲竹管弦之盛,一觴一詠,亦足以暢敘幽情。是日也,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所以游目騁懷,足以極視聽之娛,信可樂也。
夫人之相與,俯仰一世,或取諸懷抱,悟言一室之內;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雖趣舍萬殊,靜躁不同,當其欣于所遇,暫得于己,快然自足,曾不知老之將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隨事遷,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間,已為陳跡,猶不能不以之興懷。況修短隨化,終期于盡。古人云:“死生亦大矣。”豈不痛哉!
每覽昔人興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嘗不臨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懷。固知一死生為虛誕,齊彭殤為妄作。后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悲夫!故列敘時人,錄其所述,雖世殊事異,所以興懷,其致一也。后之覽者,亦將有感于斯文。
譯文
永和九年,歲星在癸丑,三月初三日,我們在會稽郡山陰縣的蘭亭集會,舉行祓禊活動。許多著名人士統(tǒng)統(tǒng)來了,年輕的和年長的都聚集在一起。這專訪有高峻的山嶺主,茂盛的樹林,外長的竹子。還有澄清的急流,在左右映襯環(huán)繞,引來作為流觴的曲水。大家依次坐在水邊,雖然沒有琴、瑟、簫、笛演奏的盛況,但邊喝酒邊賦詩,也足夠暢敘衷情。這一天,天色晴朗,空氣清新,和風溫暖。抬頭看到天空的廣闊,低頭看到萬物的眾多,藉此放眼觀賞,開暢胸懷,可以盡情享受耳目的樂趣,確實是歡樂的。
人與人的相處,時間很短暫。有的把自己的抱負傾吐出來,和朋友在一間房屋里談論;有的憑借愛好的事物寄托志趣,過著放縱性情的生活。雖然各人謀求的和拋棄的千差萬別,性格的安靜和浮躁也不一樣,可是當他們對接觸到的事物感到高興,被自己暫取得,就愉快地自滿起來,不知道衰老即將來到。等到他們對謀求或者取得的事物已經(jīng)厭倦了,盡情就隨著事物的改變而改變,感慨也隨之而來了。從前所喜歡的,在極短的時間內已經(jīng)變?yōu)殛惻f的事物,還不能不因此而產(chǎn)生感慨。何況壽命長短,跟著自然界變化,終究要走向結束。古人說:“死生也是一件大事啊。”難道不令人悲痛嗎!
每次我看到從前人產(chǎn)生感慨的原因,同我們好像契約一樣相合,沒有不對著前人的文章悲傷感嘆,可是心里又不明白會這樣。本來就知道把死和生看作一樣是虛妄的,把長壽和短命看成等同是荒誕的。后來的人看現(xiàn)在,也象現(xiàn)在的人看從前一樣,這是多么可悲啊!所以我把與會的人一個一個地記下來,并且把他們所作的詩抄錄下來。雖然時代不同,事情也兩樣,但是人們產(chǎn)生感慨的原因,那情景還是一樣的。后代閱讀的人,也會對這些詩文有所感慨吧。
下落
王羲之將《蘭亭序》視為傳家寶,并代代相傳,一直到王家的七世孫智永手中。可是,智永不知何故在紹興云門寺出家為僧,身后自然沒有子嗣,就將祖?zhèn)髡姹緜鹘o了弟子——辨才和尚。 到了唐朝初年,李世民大量搜集王羲之書法珍寶,經(jīng)常臨習,對《蘭亭序》這一真跡更是仰慕,多次重金懸賞索求,但一直沒有結果。后察出《蘭亭序》真跡在會稽永欣寺(即現(xiàn)在的云門寺)一個名叫辨才的和尚手中,從此引出一段 ,唐太宗騙取《蘭亭序》的傳奇故事,原跡隨唐太宗陪葬昭陵的故事。這一段故事,更增添了《蘭亭序》的傳奇色彩和神秘氣氛。
董其昌在《畫禪室隨筆》中寫道:“右軍《蘭亭序》,章法為古今第一,其字皆映帶而生,或小或大,隨手所如,皆入法則,所以為神品也。”后世珍視其布白之美,臨摹者雖難免滲入各自的筆性,但無人稍變其章法布白。正如解縉在《春雨雜述》中所說的那樣:“右軍之敘蘭亭,字既盡美,尤善布置,所謂增一分太長,虧一分太短。”《蘭亭序》的章法,仿佛如天生麗質,翩翩起舞,其舞姿之美是無與倫比的。
蘭亭修禊,使王羲之觸悟山水之美、宇宙之玄和人生的真諦,在物我兩忘的境界中,一氣呵成,揮寫下千古杰作《蘭亭集序》,正因為他情深意厚,故能情注毫端而天趣自在;也因為他筆法精嚴,故能使筆底如行云流水而形神兼具;更因為他諸美皆備,故能使這篇文稿的揮寫最終達到高華圓融的境界。在這件盡善盡美的作品面前,后世名家雖竭力臨仿,卻都未能得其全。南唐張泊云:“善法書者,各得右軍之一體。若虞世南得其美韻而失其俊邁,歐陽詢得其力而失其溫秀,褚遂良得其意而失于變化,薛稷得其清而失于窘拘。”而王羲之本人也只寫下這一杰構,其后他再度書寫《蘭亭序》,都不能及原作的神妙絕倫,沈尹默說“當時逸少本天全”,贊美了《蘭亭序》的杰出有其不可重現(xiàn)的機緣,自然就非他人所能企及的了。
宋代姜夔酷愛《蘭亭序》,據(jù)說藏有《蘭亭序》共四本,有黃庭堅、王晉之、葛次顏、單炳文題字,日日研習,常將所悟所得跋其上。有一跋云:“甘余年習《蘭亭》皆無入處,今夕燈下觀之,頗有所悟。”歷時二十多年才稍知入門,可見釋讀之難:一千六百多年來無數(shù)書法家都孜孜不倦地釋讀過,何嘗不想深入羲之的堂奧,但最終只能得其一體而已。因此,《蘭亭序》可以說是由杰出的書法智慧所營造成的迷宮。
《蘭亭序》在王羲之死后的二百七十年間在民間珍藏,后唐太宗設法從民間賺進御府,旋又殉葬昭陵。傳世本種類很多,或木石刻本,或為摹本,或為臨本。著名者如《定武蘭亭》,傳為歐陽詢臨摹上石,因北宋時發(fā)現(xiàn)于河北定武而得名。《洛陽宮本蘭亭序》傳為褚遂良第十九次臨摹本,此本為唐太宗賜給高上廉者。褚遂良所臨又傳有《神龍半印本蘭亭序》、《張金界奴本蘭亭序》,因前者有“神龍”半印,后者有“張金界奴上進”字。又有唐太宗朝供奉拓書人直弘文館馮承素鉤摹本,稱《神龍本蘭亭》,此本墨色最活,被視為珍品。此外還有“薛稷本”、“賜潘貴妃本”、“穎上本”、“落水本”,等等。
《蘭亭》真跡雖殉葬昭陵,但它的化身經(jīng)過摹、刻流傳,各種本子不下數(shù)百種。清乾隆年間趙魏首先懷疑《蘭亭》真?zhèn)危疲骸澳媳背脸跆疲讨嬗谑勒咄须`書遺意,至開元以后始純乎今體。右軍雖變隸書,不應古法盡亡。今行世諸刻,若非唐人臨本,則傳摹失真也。”清光緒年間李文田認為《蘭亭》其文偽托,其書也為后人偽造。1965年掀起一場“蘭亭真?zhèn)巍钡拇筠q論,郭沫若為主的一方認為“偽”,另一方高二適等起而反駁。1973年文物出版社編纂《蘭亭論辨》,收集有關論文十八篇。此后又有許多論著討論《蘭亭》真?zhèn)巍V麑W者錢鐘書雖未參加當時的論辯,但在1979年出版的《管錐編》中已反映出他對《蘭亭》論辯的思考及精辟見解。1988年5月24日《人民日報》上刊出錢鐘書一信中更明確地指出:“阮文達‘南帖北碑’之論,蓋系未睹南朝碑版結體方正與北碑不異;郭沫若見南碑,遂謂世傳右軍《蘭亭序》非晉宋書體,必后世偽托。其隅見而乖圓覽,與文達各墮一邊。”即認為各有所偏。此可以啟發(fā)我們對這個學術課題的進一步探討。
總之,我們認為對于《蘭亭》真?zhèn)蔚目急妫纫塾诋敃r的文化背景,更要著眼于王羲之之所以成為一代“書圣”的創(chuàng)新動因和成就。當然,還有賴于更多的文物發(fā)掘,也許有朝一日會有科學的結論的。
王羲之墓
王羲之于東晉升平五年(361年)卒王羲之墓,葬于金庭瀑布山(又稱紫藤山),據(jù)《剡錄》載:“王右軍墓,在縣東孝嘉鄉(xiāng)五十里。”其五世孫衡舍宅為金庭觀,遺址猶存。梁大同年間(535-546年),嗣孫建右軍祠于墓前,并于觀旁建書樓、墨池,唐裴通撰有《金庭觀晉右軍書樓墨池記》。隋大業(yè)七年(611年),其七世孫智永和尚囑徒尚杲(吳興永欣寺少門),專誠赴金庭祭掃,并撰有《瀑布山展墓記》,立碑墓前。明永樂年間,張推官樹碑墓右。弘治十五年(1502年),重建“晉王右軍墓”石碑,今尚存。清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冬,王氏嗣孫秀清于金庭觀左建“晉王右軍墓道”牌坊,現(xiàn)尚完好。
墓為1984年重修,向南,圓形,條石青砌,墓前鋪青石平臺,中立石碑,碑陽鐫刻“晉王右軍墓”,上覆以方形石亭,單檐歇山頂。此處有古柏蔽日、瀑布掛潭,青山環(huán)抱,碧溪蜿轉,秀色可餐。是省級文物保護單位。
后世影響
王羲之的書法影響到他的后代子孫。其子玄之,善草書;凝之,工草隸;徽之,善正草書;操之,善正行書;煥之,善行草書;獻之,則稱“小圣”。黃伯思《東觀徐論》云:“王氏凝、操、徽、渙之四子書,與子敬書俱傳,皆得家范,而體各不同。凝之得其韻,操之得其體,徽之得其勢,煥之得其貌,獻之得其源。”其后子孫綿延,王氏一門書法傳遞不息。武則天嘗求王羲之書,王羲之的九世重孫王方慶將家藏十一代祖至曾祖二十八人書跡十卷進呈,編為《萬歲通天帖》。南朝齊王僧虔、王慈、王志都是王門之后,有法書錄入。釋智永為羲之七世孫,妙傳家法,為隋唐書學名家。
王羲之書法影響了一代又一代的書苑。王羲之書圣地位的確立,有其演變過程。南朝宋泰始年間的書家虞和在《論書表》中說:“洎乎漢、魏,鐘(繇)、張(芝)擅美,晉末二王稱英。”右軍書名蓋世于當時,而宋齊之間書學地位最高者則推王獻之。獻之從父學書,天資極高,敏于革新,轉師張芝,而創(chuàng)上下相連的草書,媚妍甚至超過其父,窮微入圣,與其父同稱“二王”。南朝梁陶弘景《與梁武帝論書啟》云:“比世皆尚子敬書”,“海內非惟不復知有元常,于逸少亦然”。改變這種狀況的是由于梁武帝蕭衍推崇王羲之。他把當時的書學位次由“王獻之——王羲之——鐘繇”轉變?yōu)椤扮婔怼豸酥醌I之”,在《觀鐘繇書法十二意》中,蕭衍云:“子敬之不迨逸少,猶逸少之不迨元常。”“不迨”,或作“不逮”,不及之意。蕭衍的地位使他的品評有特殊的感召力,因而輿論遂定。
歷史上第一次學王羲之高潮在南朝梁,第二次則在唐。唐太宗極度推尊王羲之,不僅廣為收羅王書,且親自為《晉書·王羲之傳》撰贊辭,評鐘繇則“論其盡善,或有所疑”,論獻之則貶其“翰墨之病”,論其他書家如子云、王蒙、徐偃輩皆謂“譽過其實”。通過比較,唐太宗認為右軍“盡善盡美”,“心慕手追,此人而已,其余區(qū)區(qū)之類,何足論哉”!從此王羲之在書學史上至高無上的地位被確立并鞏固下來。宋、元、明、清諸朝學書人,無不尊晉宗“二王”。唐代歐陽詢、虞世南、褚遂良、薛稷和顏真卿、柳公權,五代楊凝式,宋代蘇軾、黃庭堅、米帝、蔡襄,元代趙孟頫,明代董其昌,歷代書學名家無不皈依王羲之。清代雖以碑學打破帖學的范圍,但王羲之的書圣地位仍未動搖。“書圣”、“墨皇”雖有“圣化”之嫌,但世代名家、巨子,通過比較、揣摩,無不心悅誠服,推崇備至。
中國書史上雖推崇王羲之為“書圣”,但并不把他看作一尊凝固的圣像,而只是看作中華文化中書藝創(chuàng)造的“盡善盡美”的象征。事物永遠是發(fā)展的、前進的,王羲之在他那一時代到達“盡善盡美”的頂峰,這一“圣像”必將召喚后來者在各自的時代去登攀新的書藝頂峰。
王羲之傳論
書契之興,肇乎中古,繩文鳥跡,不足可觀。末代去樸歸華,舒箋點翰,爭相夸尚,競其工拙。伯英臨池之妙,無復馀蹤;師宜懸?guī)ぶ妫庇羞z跡。逮乎鐘、王以降,略可言焉。鐘雖擅美一時,亦為迥絕,論其盡善,或有所疑。至于布纖濃、分疏密,霞舒云卷,無所間然。但其體則古而不今,字則長而逾制,語其大量,以此為瑕。獻之雖有父風,殊非新巧。觀其字勢疏瘦,如隆冬之枯樹;覽其筆蹤拘束,若嚴家之餓隸。其枯樹也,雖搓擠而無屈伸;其餓隸也,則羈羸而不放縱。兼斯二者,固翰墨之病歟!子云近世擅名江表,然僅得成書,無丈夫之氣。行行若縈春蚓,字字如綰秋蛇,臥王蒙于紙中,坐徐偃于筆下;雖禿干兔之翰,聚無一毫之筋;窮萬谷之皮,斂無半分之骨。以茲播美,非其濫名耶?此數(shù)子者,皆譽過其實。所以詳察古今,研精篆、素,盡善盡美,其惟王逸少乎!觀其點曳之工,裁成之妙,煙霏露結,狀若斷而還連;鳳翥龍蟠,勢如斜而反直。玩之不覺為倦,覽之莫識其端。心摹手追,此人而已。其余區(qū)區(qū)之類,何足論哉!
筆法訣
夫欲書之時,當收視反聽,絕慮凝神,心正氣和,則契于玄妙。心神不正,字則攲斜;志氣不和,書必顛覆。其道同魯廟之器,虛則攲,滿則覆,中則正。正者,沖和之謂也。
大抵腕豎則鋒正。鋒正則四面勢全。次實指,指實則節(jié)力均平。次虛掌,掌虛則運用便易。
為點必收,貴緊而重。
為畫必勒,貴澀而遲。
為撇必掠,貴險而勁。
為豎必努,貴戰(zhàn)而雄。
為戈必潤,貴遲疑而右顧。
為環(huán)必郁,貴蹙鋒而總轉。為波必磔,貴三折而遣毫。
側不得平其筆。
勒不得臥其筆,須筆鋒先行。
努不宜直,直則失力。
趯須存其筆鋒,得勢而出。
策須仰策而收。
掠須筆鋒左出而利。
啄須臥筆而疾掩。
磔須戰(zhàn)筆發(fā)外,得意徐乃出之。
夫點要作棱角,忌于圓平,貴于通變。
合策處策,“年”字是也。
合勒處勒,“士”字是也。
凡橫畫并仰上覆收,“土”字是也。
三須解磔,上平、中仰、下覆,“春”、“主”字是也。凡三畫悉用之。
合掠即掠,“戶”字是也。
“口”乃“形”、“影”字右邊,不可一向為之,須背下撇之。
“艾”須上磔扭鋒,下磔放出,不可雙出。
“多”字四撇,一縮、二少縮、三亦縮、四須出鋒。巧在乎躪礫,則古秀而意深;拙在乎輕浮,則薄俗而直置。采摭箐葩,芟剃蕪穢,庶近乎翰墨。脫專執(zhí)自賢,缺于師授,則眾病蜂起,衡鑒徒懸于暗矣。
論書
太宗嘗謂朝臣曰:"書學小道,初非急務,時或留心,猶勝棄日。凡諸藝業(yè),未有學而不得者也。病在心力懈怠,不能專精耳。朕少時為公子,頻遭敵陣,義旗之始,乃平寇亂。執(zhí)金鼓必有指揮,觀其陣即知強弱。以吾弱對其強,以吾強對其弱,敵犯吾弱,追奔不逾百數(shù)十步,吾擊其弱,必突過其陣,自背而返擊之,無不大潰。多用此致勝,朕思得其理深也。今吾臨古人之書,殊不學其形勢,惟在求其骨力,而形勢自生耳。吾之所為,皆先作意,是以果能成也。"
指意
夫字以神為精魄,神若不和,則字無態(tài)度也;以心為筋骨,心若不堅,則字無勁健也;以副毛為皮膚,副若不圓,則字無溫潤也。所資心副相參用,神氣沖和為妙,今比重明輕,用指腕不如鋒芒,用鋒芒不如沖和之氣,自然手腕輕虛,則鋒含沉靜。夫心合于氣,氣合于心;神,心之用也;心,必靜而已矣。虞安吉云:夫未解書意者,一點一畫皆求象本,乃轉自取拙,豈是書耶?縱放類本,體樣奪真,可圖其字形,未可稱解筆意,此乃類乎效顰,未入西施之奧室也。故其始學得其粗,未得其精。太緩者滯而無筋,太急者病而無骨,橫毫側管則 鈍慢而肉多,豎筆直鋒則干枯而露骨。及其悟也,心動而手鈞,圓者中規(guī),方者中矩,粗而能銳,細而能壯,大者不為有馀,短者不為不足,思與神會,同乎自然,不知所以然而然矣。